因为是第一次直播, 梁漪在结束以后给出了一个简单的总结：还算顺利。
她播了三局, 每局都carry吃鸡，一开始的紧张感也由于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还是玩游戏的快乐。
“玩游戏真快乐啊。”跟直播里的朋友说完再见以后，梁漪伸了个懒腰发出这样的感叹。
纪涩言早就已经恢复到了看书的状态，闻言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梁漪, 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，仿佛没有在期间看过梁漪的直播一样。
梁漪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了, 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, 她还在为刚刚自己的表现高兴着：“诶, 纪涩言, 我觉得我表现得好像还不错？”
她也没有等着纪涩言的回答，看着自己的手机界面，又说：“我给自己定的小目标也达标了。”
纪涩言像是顺口一问：“小目标是什么？”
“订阅我的粉丝数量。”梁漪调出了直播软件，看着上面的“21”感慨, “虽然我知道，这些订阅都是我游戏里朋友关注的。”
梁漪已经看了群消息了，刚枪王他们在群里就有说过一定要关注自己之类的话，而且还有其他的小伙伴还说拉了自己的好友关注了。
她的语气又是高兴又是悲伤，纪涩言不动声色地翻了一页书，随后出声：“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梁漪眼里的光亮像是被白炽灯还要亮，她重重地点了下头：“我也觉得。”旋即她又蔫了, “可是我看了看, 豹牙的这个提现, 要等到下个月第一周了。”
纪涩言：“......”
她说：“十月只有两天了。”
梁漪看向她：“可我有点着急。”她给出自己的解释，“我想体验第一桶金的感觉。”
纪涩言有点古怪地看着她：“你......明明之前有过工作的。”
梁漪的背后冒起了冷汗，她刚刚的话有点太明显了，但她表面上还是稳住了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，她笑了下：“那我说错了，应该是直播赚到的第一桶金的感觉。”
已经开始直播这件事梁漪没有瞒着肖启文，第二天她就跟肖启文讲了这件事，对方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。
刚过了正午，饭点也过了，肖启文也没在自己家饭馆里帮忙，她又找了个地方让梁漪来拍照。
既然梁漪选择了跟以往完全不太一样的道路，她除了支持还有别的选择吗？当她知道梁漪已经开播以后，几乎立马就给梁漪找个直播定位。
“玩游戏的不可能有我好看，比我好看的肯定玩得没我好？”梁漪缓慢地搅着咖啡，为刚刚肖启文说出的这句话而有点疑惑，“可是，我好像又不会露脸。”
肖启文表情沉重地看着她：“漪漪，你开直播的目的不就是赚钱吗？你不是只是玩玩而已。”她一脸关心，“我今天登录豹牙看了下，那些主播不论男的还是女的基本上都露脸了，有的看起来跟歪瓜裂枣似的，你好看你完全可以露脸啊，可能很快就会靠颜值圈粉了呢？”
她的建议还在继续：“虽然我不是很懂这方面，但我之前有看其他的直播，有才华有颜值这些总得选一个吧？如果又有才华还有颜值的话，那根本就是跟开挂了一样啊。”
梁漪偏了重点：“你之前看的是哪种直播？”
肖启文：“......”
她还是回答了：“户外。”
梁漪来了兴趣：“你觉得怎么样？你有给主播送礼物什么的吗？”
肖启文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，不过她没拒绝这个问题：“还不错，有送过。”她又来了灵感，“漪漪，要不你去搞户外直播？你搞户外肯定也会火啊！”
梁漪摆了摆手：“算了，我还是当游戏主播吧。”她想起来了什么，“我前几天在公园坐着的时候，就遇到了一个户外主播。”
肖启文等着她继续说下去，但等了几秒钟就没后续了，问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“她好像是在直播交友吧，说想跟我做朋友。”
“名字呢？”肖启文端起咖啡喝了口又问。
“我想想。”
“......于濛濛？”
肖启文的脸色都变了，她立马偏头咳嗽了两下，梁漪给她拿了卫生纸递给她，她一边擦着嘴巴一边整理情绪。
梁漪觉得不对劲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在豹牙没有看过其他频道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于濛濛就是户外频道的镇频女主播。”
“很厉害？”
“非常牛逼。”
梁漪压了压自己的眉：“那我那天是不是不该拒绝她的好友邀请？我......直接走掉了。”
肖启文的脸都咳红了点，她摸了下自己的耳朵，接着又缓缓道：“......我之前看的直播就是她的。”
“......”
梁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，她插上耳机，而后点开了豹牙直播，进入了户外频道。
她看了眼上面的直播封面，没有一个跟于濛濛有关的，正疑惑之际，她听见了肖启文的提醒：“她现在不开播，一般在下午四点或者五点才会开始。”
梁漪又问：“她的id是什么？”
肖启文很麻利地给她背了一串房间号，果然，上面就有于濛濛的信息显示了出来。
于濛濛的id叫“情深深于濛濛”，订阅量有三百五十万，梁漪看着这个数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她的表情让肖启文一看就明白了，肖启文只是笑，随后道：“我不知道现在她发展得怎么样了，我好久没看她直播了。”
梁漪有些懵：“怎么会有那么多粉丝啊？”、
肖启文回答：“她好看还有趣啊。吸引了很多的男粉女粉，而且土豪超喜欢给她砸钱。”她自己顿了下，“我也给她送过礼物，加起来可能一千吧。”
“一千......”梁漪觉得自己肯定不会给一个陌生人这么多钱的，因为她没钱。
不过梁漪又抓住了一个重点：“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看她直播了？”
咖啡馆内正放着舒缓的歌曲，一边的桌上还有人在安静地看书。
“因为......”肖启文说了这两个字就没说下去了，她抹了抹自己的脸，“漪漪，咱们别谈这个了，好吧？”
明明什么都没做，却还是会感到疲惫，这就是梁漪来到21世纪以后每天的感受了。
不过今天下午也不算什么都没做，她在咖啡馆里当了很久的“模特”，肖启文这个顾问在忙活着给她拍照，虽然暂时她不会直播露脸，但拍的这些照片也还是有用的，可能等到露脸直播那一天，就会发微博了。
之前的发的那条美图微博梁漪已经删掉了，因为没人评论没人点赞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，而且她也挺怕被白柏的粉丝万一不小心点进来而认出了她，那她的净土就没了。
网友的忘性大，白柏和她的这次绯闻事件过去了没多久，现在基本上也没什么人会再提起她的名字了。
梁漪又成为了娱乐圈里的一粒沙子，让人找都找不到了一般。
毕嫣早就已经到了竖店影视城开始拍戏了，她每天都有给梁漪发消息过来，说着这里的道具有多好服装有多美盒饭有多可口，偶尔也会顺嘴提一句白柏真的很帅之类的话，她的本意让梁漪看得出来，这不仅仅是分享而已，还有炫耀的味道在里面，因此她回复得也不是很热情。
而且看见白柏两个字，她就能想起来那一天白柏在电话里说的内容，这些话的冲击力已经减去了许多，只是也难免会让梁漪好奇，原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？
那缺失的五年记忆，真的太重要了，可偏偏就是不存在，这让梁漪无可奈何。
她目前能做的，无非就是直播而已，十月马上就要过完了，等到十一月，她可能就会拥有第一桶金了，这给了她许多的直播的动力。
虽然已经不紧张了，但梁漪每天晚上还是会往纪涩言那里跑，这也仿佛成了习惯一般，当然了，最好的还是因为纪涩言不收费了，她不用顾忌着什么。
“这局还是飞军事基地吧。”
“目前我直播以来的击败纪录是多少？十九杀吗？”
“那我看看我这局能不能二十杀吧。”
梁漪也怕吵到纪涩言，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轻轻柔柔的，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多了起来。
“我日啊这么温柔的声音会不会太好听了点？”
“主播还有车位吗？想跟你一起打游戏！”
“我好好奇漪漪小姐姐的脸啊！”
“主播考虑之后露脸直播吗？”
已经是第三天了，订阅梁漪的人也不只是群里的小伙伴和他们的朋友了，也有了陌生人。
梁漪努力地习惯这些，并且跟他们互动交流。
“露脸......应该吧，等我有了装备之后。”
“我现在没有电脑，不能投屏，等到有钱了之后再买。”
“哦对了，喜欢主播请点个关注，关注不迷路。”
纪涩言在一边的床上面无表情地给梁漪送了个火箭。
这合约签到现在，她好像有点亏？